
天刚蒙蒙亮,楼道里的声控灯还没灭。
我拎着刚买的豆浆油条,轻手轻脚地掏钥匙开门。
生怕动静大了,吵醒屋里那位“太后”——我丈母娘刘梅。
结果钥匙刚插进锁孔,门“咔哒”一声自己开了。
刘梅叉着腰站在门口,脸色比外面的阴天还难看。
“陈峰,你死哪儿去了?”
她的声音尖利,像指甲划过玻璃。
我赶紧把早餐递过去,赔着笑:“妈,我去买您爱吃的那家油条了,排队人多。”
“排队?我看你是躲在外面偷懒!”
刘梅一把夺过塑料袋,翻来覆去地检查。
展开剩余98%“豆浆怎么凉了?你想冻着我是不是?”
我刚要解释路上风大,客厅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白花花的东西。
“噗——”
一股温热的液体精准地喷在我脸上,带着股草腥味。
是羊驼,我老婆林婉清上个月买回来的“宝贝儿子”,取名叫富贵。
这玩意儿,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朝我吐口水了。
我抹了把脸,胃里一阵翻涌。
刘梅不仅没生气,反而笑着拍了拍富贵的脖子:“还是我们富贵懂事,知道帮姥姥教训这个没用的东西。”
“妈,它这是攻击人,您怎么还夸它?”我忍不住反驳了一句。
“攻击你怎么了?”
林婉清穿着真丝睡衣从卧室走出来,头发乱糟糟的,语气不耐烦。
“富贵比你懂事多了,它吐你,肯定是你哪里惹到它了。”
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女,还有那头得意洋洋甩着尾巴的羊驼,胸口堵得发慌。
三年前我和林婉清结婚,她爸妈说我家境普通,逼我出了二十万彩礼,还得上门入赘。
我爸妈东拼西凑给了钱,我也辞了原来的工作,搬到了她们家。
从那天起,我就成了这个家的免费保姆。
洗衣做饭拖地,工资全部上交,连买包烟的钱都得伸手要。
林婉清原本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,结婚后干脆辞了职,天天在家抱着手机刷剧。
上个月她说心情不好,非要买个宠物陪她。
我以为是猫啊狗啊之类的,结果她直接花两万块,从宠物乐园拉回来一头羊驼。
理由是“羊驼可爱,还能彰显品味”。
可这所谓的“可爱宠物”,却唯独跟我过不去。
我给它喂草,它一脚踢翻食盆;我打扫它的粪便,它就从背后吐我口水;我晚上下班想休息会儿,它就故意在客厅里跑来跑去,发出奇怪的叫声。
我跟林婉清说过好几次,这羊驼好像对我有敌意。
她每次都翻个白眼:“陈峰,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?富贵就是个动物,它懂什么敌意?”
“再说了,”她瞥了我一眼,语气带着嫌弃,“你看看你自己,穿得灰头土脸的,身上一股汗味,换我我也不喜欢你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子,扎得我心口疼。
我现在在一家装修公司做监理,每天在工地上跑,风吹日晒是常事,身上能干净才怪。
可我这么拼,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?
每个月八千块的工资,我一分不少全交给林婉清。
她用我的钱买名牌包、做美容,给羊驼买进口的草料和玩具,却从来没给我买过一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。
甚至我妈上次生病,我想拿两千块给她买药,林婉清都跟我大吵一架。
“陈峰,你是不是傻?你妈有医保,凭什么要我们掏钱?”
“我们家富贵每个月的开销都要三千多,哪有闲钱给你那个穷妈?”
刘梅在一旁帮腔:“就是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你现在是我们林家的人,胳膊肘别往外拐!”
我看着她们母女俩的嘴脸,只觉得一阵心寒。
那天我跟她们吵得很凶,最后林婉清摔了一个碗,说我再提钱的事就离婚。
我妥协了。
不是怕离婚,是怕我爸妈伤心。
他们当初为了我的彩礼,欠了一屁股债,要是知道我婚姻不幸福,肯定会自责。
我只能偷偷找同事借了两千块,打给我妹妹,让她转交给我妈。
这件事之后,林婉清和刘梅对我更刻薄了。
刘梅每天变着法儿地挑我的刺,早餐凉了、地没拖干净、衣服洗得不够白,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她骂我半天。
林婉清则对我越来越冷淡,晚上分房睡不说,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一句。
只有在需要我干活,或者让我交钱的时候,她才会勉强对我挤出一点笑容。
而那头羊驼富贵,像是看懂了这一切,对我的挑衅也变本加厉。
今天早上就是这样,我刚把脸擦干净,富贵又凑了过来,脑袋一低,看样子又要吐我。
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,它没吐中,反而撞在了门框上。
“哎呀!富贵!”林婉清尖叫一声,冲过来抱住羊驼,“你没事吧?有没有撞疼?”
她转过头,恶狠狠地瞪着我:“陈峰,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想害死富贵是不是?”
“我没有,是它自己撞上来的。”我解释道。
“你还敢狡辩!”刘梅上前一步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,“我亲眼看见你推它了!陈峰,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,连一头动物都容不下,我看你就是想翻天!”
“今天你必须给富贵道歉,不然你就别想出门上班!”林婉清抱着羊驼,态度坚决。
我看着她们母女俩蛮不讲理的样子,再看看那头在林婉清怀里得意地看着我的羊驼,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往上冲。
道歉?我凭什么给一头羊驼道歉?
可我要是不道歉,她们肯定会闹得更凶,到时候我上班迟到,又要被扣工资。
在这个家里,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火气,低声说:“对不起,富贵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林婉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抱着羊驼转身走进客厅,嘴里还不停地安慰:“富贵乖,别跟那个笨蛋一般见识,姥姥给你拿好吃的。”
刘梅瞪了我一眼:“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去做早餐,我要吃煎蛋,溏心的,多放香油。”
我走进厨房,看着冰冷的灶台,突然觉得鼻子一酸。
结婚三年,我活得像个笑话。
没有尊严,没有温暖,连一头羊驼都不如。
我拿出鸡蛋,打进锅里,油溅到了手上,火辣辣地疼。
可这疼,远比不上心里的疼。
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,这样的日子,还有必要过下去吗?
可每次想到爸妈期盼的眼神,想到他们为我付出的一切,我又只能咬牙坚持。
也许,等以后日子好了,她们会对我好一点吧?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。
吃完早餐,我匆匆忙忙地赶去工地。
今天有个重要的验收,项目经理特意嘱咐我,千万不能出岔子。
工地上尘土飞扬,我戴着安全帽,挨个检查墙面的平整度和水电的安装情况。
忙到中午的时候,手机突然响了,是林婉清打来的。
我以为有什么急事,赶紧接了起来:“喂,婉清,怎么了?”
“陈峰,你赶紧给我转五千块钱。”林婉清的声音很急促。
“五千块?干什么用?”我皱了皱眉。
“富贵病了,我要带它去宠物医院。”
“富贵病了?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我有点疑惑。
“谁知道它怎么回事,突然就没精神了,不吃不喝的。”林婉清的语气带着不耐烦,“你别问那么多,赶紧转钱,宠物医院收费很贵的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我摸了摸口袋,身上只有几百块现金,是这个月的生活费。
“婉清,我现在手上没那么多钱,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吗?”
“我的钱是我的钱,凭什么用来给富贵看病?”林婉清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,“陈峰,你是不是不想给?我告诉你,富贵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!”
“我不是不想给,我是真的没那么多钱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要不你先垫上,等我发了奖金再还你?”
“垫上?我哪有钱垫?”林婉清尖叫道,“我昨天刚买了一个包,钱都花完了!你赶紧想办法,一个小时之内,我必须收到钱,不然你就别回来了!”
说完,她直接挂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,站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,只觉得一阵无力。
她买一个包几千块眼睛都不眨一下,可给羊驼看病,却要我到处去凑钱。
我在这个家里,到底算什么?
我只能硬着头皮,找工地上的同事借钱。
同事们都知道我的情况,虽然不太情愿,但还是凑了五千块钱转给我。
我把钱转给林婉清后,给她发了条信息,让她照顾好富贵,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。
可她连一条回复都没有。
下午验收很顺利,项目经理拍着我的肩膀说,这个项目结束后,给我发一笔丰厚的奖金。
我勉强笑了笑,心里却没什么波澜。
就算有奖金又怎么样?最后还不是要全部上交,变成林婉清的包,或者羊驼的草料。
下班的时候,下起了大雨。
我没带伞,只能冒着雨往公交站跑。
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,冷得我浑身发抖。
公交车上挤满了人,我被挤在角落里,身上的泥水蹭到了别人的衣服上,被人狠狠瞪了一眼。
我低着头,不敢说话。
这一刻,我觉得自己活得特别窝囊。
三十岁的男人,没房没车,没存款,在老婆家抬不起头,连一头羊驼都能欺负我。
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快八点了。
门一打开,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饭菜味。
林婉清和刘梅正坐在餐桌前吃饭,桌上摆着红烧肉、糖醋鱼,还有一盘炒青菜。
富贵则趴在旁边的地毯上,啃着一根进口的胡萝卜,精神头十足,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刘梅抬起头,瞥了我一眼,语气冷淡。
我看着桌上的饭菜,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羊驼,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“富贵不是病了吗?怎么看起来好好的?”我问道。
林婉清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哦,可能是我看错了,它就是有点累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那五千块钱呢?”我追问。
“五千块钱?”林婉清放下筷子,挑了挑眉,“我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了个体检,买了点营养膏,钱都花完了。”
“体检?营养膏?”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,“一只羊驼体检要五千块?你当我是傻子吗?”
“陈峰,你怎么说话呢?”刘梅拍了一下桌子,“宠物医院的收费就是这么贵!再说了,富贵是我们家的宝贝,花点钱怎么了?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,整天斤斤计较这点钱,有没有点出息?”
林婉清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语气带着嫌弃:“你看看你,浑身湿淋淋的,一股馊味,赶紧去洗澡,别弄脏了家里的地板。”
“还有,”她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,扔在我脸上,“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,省着点花。”
那两百块钱掉在地上,沾了雨水和泥土,像一个响亮的耳光,打在我的脸上。
我看着地上的钱,又看着眼前这对冷漠的母女,还有那头幸灾乐祸看着我的羊驼,心里的某个东西,好像彻底碎了。
我没有去捡那两百块钱,也没有去洗澡。
我转身走进了狭小的客房,关上门,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。
房间里没有空调,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。
我坐在冰冷的床沿上,浑身发抖,不知道是因为冷,还是因为愤怒。
我想起了我爸妈,想起了他们为我付出的一切,想起了我这三年来的隐忍和委屈。
我到底在坚持什么?
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妻子?为了一个把我当奴才使唤的丈母娘?还是为了一头天天朝我吐口水的羊驼?
眼泪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那天晚上,我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早上,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买早餐。
刘梅在外面拍了半天门,见我没反应,就开始骂骂咧咧。
我懒得理她,穿上衣服,直接去了工地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故意早出晚归,尽量避免和林婉清、刘梅碰面。
她们打电话给我,我要么不接,要么就说在忙。
林婉清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,主动给我发了条信息,说她知道错了,让我别生气。
我看着信息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这种敷衍的道歉,我听了太多次了。
我没有回复她,而是开始思考,我该怎么摆脱这样的生活。
我想过离婚,可我没房没车没存款,离婚后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。
而且,我爸妈那边,我该怎么交代?
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,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天我在工地上检查的时候,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,虽然没有伤到骨头,但也摔得浑身是伤,发了高烧。
项目经理让我回家休息几天,给我批了带薪病假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林婉清和刘梅正在客厅里看电视,吃着水果。
她们看到我浑身是伤的样子,脸上没有丝毫关心,反而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怎么搞的?怎么弄成这副样子?”刘梅说道,“是不是在工地上偷懒,不小心摔的?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就是不小心。”我有气无力地说。
“不小心?我看你就是没长眼睛!”林婉清站起身,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怎么给我们做饭?怎么打扫卫生?”
“我发烧了,想休息一下。”我说完,就想走进客房。
“休息?”刘梅拦住我,“你先把饭做了再休息,我们娘俩还没吃饭呢。”
“我真的不舒服,你们自己点外卖吧。”我推开她的手,走进了房间。
我躺在床上,感觉头晕目眩,浑身滚烫。
迷迷糊糊中,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了羊驼富贵的叫声。
紧接着,一个清晰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这傻子终于病倒了,张昊今晚就来,到时候就能把他赶出去了。”
我猛地睁开眼睛,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,出现了幻听。
我侧耳倾听,客厅里只有林婉清和刘梅的聊天声,还有羊驼的叫声。
“肯定是烧糊涂了。”我喃喃自语,又闭上了眼睛。
可没过多久,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林婉清那个笨蛋,还真以为我喜欢她?要不是为了张昊,我才懒得跟她亲近。”
我一下子坐了起来,心脏狂跳。
这个声音,不是林婉清的,也不是刘梅的,更不是人类的声音。
它的语气带着一种特殊的腔调,而且,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,客厅里的羊驼正好叫了一声。
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:我是不是能听懂羊驼的心声?
为了验证这个想法,我悄悄走到门口,把门打开一条缝,看向客厅。
富贵正趴在林婉清的脚边,林婉清一边摸着它的头,一边说:“富贵啊,你说张昊今晚会不会来?他答应我,要给我买那个新款的包包呢。”
就在这时,那个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买包买包,就知道买包,等张昊把陈峰的钱都转走,看他还会不会理你。”
我浑身一震,不是幻听!我真的能听懂羊驼的心声!
而且,它的话里提到了一个名字——张昊。
张昊是林婉清的初恋,我知道他。
当初我和林婉清结婚的时候,张昊还来参加了婚礼,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挑衅。
林婉清说,他们早就没联系了,只是普通朋友。
可现在看来,事情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。
“张昊今晚就来,到时候就能把他赶出去了。”
“等张昊把陈峰的钱都转走,看他还会不会理你。”
这两句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。
我终于明白了,富贵为什么总是针对我,林婉清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。
原来,她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,想要把我赶出这个家,侵吞我的财产!
一股冰冷的恨意从心底升起。
我之前的隐忍和委屈,在她们看来,就是一个笑话!
我强压下心里的怒火,回到床上,假装继续睡觉。
我知道,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。
我没有证据,就算我把听到的心声说出来,她们也只会以为我疯了。
我必须冷静下来,收集她们的证据,然后给她们致命一击。
下午的时候,我的高烧退了一些。
我走出房间,林婉清和刘梅正在商量晚上吃什么。
看到我出来,林婉清愣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你醒了?身体好点了吗?”
“好多了。”我面无表情地说。
刘梅翻了个白眼:“好多了就赶紧去做饭,我们都快饿死了。”
我没有反驳,转身走进了厨房。
现在的我,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陈峰了。
我一边做饭,一边留意着客厅里的动静。
富贵趴在客厅的地毯上,时不时地用眼神瞟我一眼。
“这傻子怎么突然这么老实?难道是烧傻了?”它的心声在我脑海里响起。
“不管他,等张昊来了,他就死定了。”
我冷笑一声,继续做饭。
晚饭的时候,林婉清接了一个电话,语气变得很温柔:“喂,昊哥,你到哪了?我们都等你呢。”
挂了电话后,她对我和刘梅说:“张昊今晚过来吃饭,他刚好在这附近办事。”
刘梅笑着说:“太好了,张昊这孩子,好久没来了。”
她们俩一唱一和,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。
富贵则兴奋地叫了一声,心声响起:“终于要来了,好戏要开始了。”
我低着头,扒拉着碗里的饭,心里已经有了计划。
大概半个小时后,门铃响了。
林婉清像一只快乐的小鸟,飞快地跑去开门。
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西装,油头粉面的男人,正是张昊。
“昊哥,你来了!”林婉清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张昊笑着搂住她的腰,走进了屋里,眼神轻蔑地扫了我一眼。
“陈峰,好久不见。”他伸出手,语气带着一丝挑衅。
我没有跟他握手,只是点了点头:“好久不见。”
张昊也不尴尬,收回手,走到沙发上坐下,刘梅赶紧给他倒了杯茶。
“昊哥,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,听说你开了家公司?”刘梅谄媚地说道。
“小打小闹而已。”张昊得意地笑了笑,“比不了陈峰,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,辛苦。”
林婉清在一旁附和道:“就是,陈峰,你看看人家张昊,再看看你,真是没法比。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。
富贵凑到张昊身边,用头蹭了蹭他的腿,心声响起:“张昊,你可算来了,赶紧把那个傻子赶出去。”
张昊摸了摸富贵的头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放心,很快的。”
我端起桌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水,掩饰住眼底的寒意。
晚饭的时候,他们三个聊得热火朝天,把我当成了空气。
张昊不停地给林婉清夹菜,两人之间的暧昧举动,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“婉清,你上次说的那个包,我给你买好了,放在车上,等会儿给你拿上来。”张昊说道。
“真的吗?昊哥,你太好了!”林婉清笑得像个小女孩。
刘梅在一旁笑着说:“昊哥对婉清就是好,比某些人强多了。”
我放下筷子,站起身:“我吃饱了,先回房间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张昊突然开口,叫住了我。
我转过身,看着他:“有事吗?”
张昊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“陈峰,我今天来,是想跟你谈谈你和婉清的事情。”
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“怎么没什么好谈的?”林婉清也走了过来,“陈峰,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,还是离婚吧。”
来了,终于来了。
我早就料到她们会提离婚。
“离婚可以。”我看着林婉清,“但我们结婚三年,我在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,你至少要给我一些补偿。”
“补偿?”刘梅尖叫道,“你还好意思要补偿?这三年你吃我们的,住我们的,我们没找你要房租就不错了!”
“就是,”张昊搂着林婉清的腰,“陈峰,识相点,赶紧签字离婚,净身出户,不然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我要是不签呢?”我看着他们,眼神坚定。
“不签?”张昊冷笑一声,“那我就只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认识你们公司的老板,只要我一句话,你明天就会被开除。”
“到时候你没工作,没地方住,看你怎么活!”
林婉清也说道:“陈峰,我劝你还是听话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好聚好散?”我笑了,笑得很凄凉,“当初我爸妈东拼西凑给你们家二十万彩礼,我辞掉工作上门入赘,这三年我像个奴才一样伺候你们母女俩,现在你们想让我净身出户,这就是你说的好聚好散?”
“那是你自愿的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刘梅说道,“彩礼是你爸妈心甘情愿给的,我们又没逼他们。”
“你伺候我们,是你作为上门女婿应该做的!”
她们的话,像一把把尖刀,刺穿了我的心脏。
我看着眼前这三个丑恶的嘴脸,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。
“我不会净身出户的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,“除非你们给我应得的补偿,否则我不会签字。”
“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张昊上前一步,想要推我。
我早有防备,侧身躲开,然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,张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摔倒在沙发上。
“你敢打我?”张昊捂着脸,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林婉清尖叫着扑到张昊身边:“昊哥,你没事吧?陈峰,你疯了!”
“我没疯。”我看着他们,眼神冰冷,“从今天起,这个家,轮不到你们说了算。”
富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,不停地叫着,心声响起:“完了完了,这个傻子怎么突然变硬气了?张昊你快起来打他啊!”
我瞪了富贵一眼,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,不敢再叫了。
张昊从沙发上爬起来,恶狠狠地看着我:“陈峰,你给我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他拉着林婉清的手,转身就走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,张昊转过头,对我说道:“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,你已经被开除了。”
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。
刘梅指着我的鼻子,骂道:“陈峰,你这个白眼狼,你会后悔的!”
她也跟着走了出去,大概是去追林婉清和张昊了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富贵。
富贵趴在地上,瑟瑟发抖,心声响起:“这个傻子太可怕了,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张昊干了。”
我走到它面前,蹲下身:“你是不是很怕我?”
富贵抬起头,看着我,眼里充满了恐惧,心声响起: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别伤害我。”
“想让我不伤害你也可以。”我看着它,“从现在开始,你要听我的话,帮我监视林婉清和张昊的一举一动,把他们的事情都告诉我。”
富贵连忙点了点头,心声响起:“我听你的,我什么都告诉你,只要你别伤害我。”
就这样,这头曾经天天朝我吐口水的羊驼,成了我的“内应”。
第二天早上,我去公司上班,果然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。
“陈峰,你被开除了。”经理递给我一份离职申请,“这是张总亲自打的招呼,我也没办法。”
张总就是张昊的父亲,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,和我们公司有合作。
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没有丝毫意外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接过离职申请,签上自己的名字,“工资什么时候结?”
“工资会在月底打到你的卡上。”经理说道,“陈峰,对不起,委屈你了。”
我笑了笑,没有说话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失去工作,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
现在的我,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我回到家,林婉清和刘梅还没回来。
富贵看到我回来,连忙跑了过来,心声响起:“林婉清和张昊去银行了,好像是要转钱。”
“转钱?转什么钱?”我问道。
“好像是你的存款,林婉清拿着你的银行卡,说要把钱转到张昊的账户上。”富贵的心声响起。
我心里一紧,我的工资卡一直在林婉清那里,她知道密码。
我赶紧拿出手机,查询我的银行账户余额。
果然,账户里只剩下几百块钱,我这几年攒下的十万块存款,全被转走了!
一股怒火直冲头顶。
这十万块钱,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,本来是想给我爸妈还债的。
现在,竟然被林婉清和张昊联手转走了!
“他们现在在哪家银行?”我问道。
“就在小区附近的建设银行。”富贵的心声响起。
我立刻拿起手机,打车赶往建设银行。
到了银行门口,我果然看到了林婉清和张昊的身影。
他们正从银行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“昊哥,钱都转过去了,十万块,一分不少。”林婉清说道。
“太好了。”张昊搂住她的腰,“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,就带你去国外旅游。”
“那陈峰怎么办?他要是不离婚,我们怎么办?”林婉清问道。
“放心,”张昊冷笑一声,“他已经被我开除了,没有工作,他撑不了多久的。”
“到时候他走投无路,自然会签字离婚。”
我躲在一旁,用手机把他们的对话和亲密举动都录了下来。
这就是证据,这就是他们背叛我的证据!
我没有立刻出去揭穿他们,而是悄悄地离开了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,我要收集更多的证据,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。
回到家后,我开始翻找林婉清的东西。
我知道,她和张昊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。
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,我找到了一本日记。
日记里,记录了她和张昊的点点滴滴。
原来,他们根本就没有断过联系,从我上门入赘的那天起,他们就一直在偷偷来往。
日记里写道:“陈峰就是个傻子,有他在,我爸妈就不会催我结婚,我还能拿着他的钱和昊哥约会。”
“昊哥说,等他把陈峰的钱都骗到手,就和我结婚,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“买羊驼是昊哥的主意,昊哥说,羊驼能恶心陈峰,让他早点离开这个家。”
看到这些内容,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原来,买羊驼也是他们的阴谋!
我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和屈辱,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!
我把日记收好,这也是重要的证据。
就在这时,富贵跑了过来,心声响起:“张昊好像有麻烦了,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,说什么公款被查了。”
公款被查?
我心里一动,连忙问道:“你还听到什么了?”
“张昊说,他挪用了公司的公款,用来投资,结果亏了,现在公司查得紧,他想让林婉清把刚转过去的十万块钱给他应急。”富贵的心声响起。
挪用公款?
这可是犯罪!
我立刻拿出手机,开始查询张昊公司的信息。
张昊的公司叫“宏图建筑有限公司”,是他父亲创办的,现在由他负责经营。
在网上,我看到了一条关于宏图建筑有限公司的新闻,说公司近期出现了资金问题,正在接受调查。
看来,富贵说的是真的,张昊真的挪用了公款。
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,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,彻底搞垮张昊。
我开始思考,该怎么收集张昊挪用公款的证据。
富贵虽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,但它不知道具体的证据在哪里。
我坐在沙发上,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宏图公司的新闻,脑子里飞速运转。
挪用公款这种事,不可能没有痕迹。
要么是转账记录,要么是伪造的账目,总有蛛丝马迹可寻。
关键是怎么拿到这些痕迹。
我看向趴在脚边的富贵,它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讨好。
“你再想想,”我摸了摸它的头,“张昊打电话的时候,有没有提过什么文件,或者藏东西的地方?”
富贵歪着脑袋,喉咙里发出“咕噜”的声音,过了一会儿,它的心声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好像提过……说什么‘账本在书房第三个抽屉,用密码锁锁着’。”
书房?密码锁?
我心里一喜,张昊的书房,我去过一次。
那是上个月,张昊说要借我的装修图纸参考,让我送到他家里去。
当时他的书房门没关,我瞥了一眼,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实木书架,书架旁边确实有一个带锁的抽屉柜。
“密码呢?他有没有说密码是多少?”我追问。
富贵又歪了歪头,心声有些犹豫:“好像是……林婉清的生日?他说‘用老规矩,不会忘’。”
林婉清的生日,我当然知道。
每年她生日,我都会提前准备礼物,虽然她从来都看不上,但这个日期我记了三年。
现在想想,我真是个笑话。
我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:“富贵,你在家里待着,要是林婉清回来,就用叫声提醒我。”
富贵连忙点了点头,心声响起:“你放心去吧,我肯定帮你盯着。”
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又戴上了口罩和帽子,尽量不引人注意。
张昊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,安保很严。
我没有直接进去,而是绕到小区后面的围墙边。
上次送图纸的时候,我注意到这里的围墙不高,而且有一处监控是坏的。
我左右看了看,确认没人,然后手脚并用,翻了进去。
张昊家住在三楼,我沿着水管,慢慢爬了上去。
幸运的是,书房的窗户没有关严,留了一条缝。
我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,翻身跳了进去。
书房里很整洁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,是林婉清常用的那款。
我走到书架旁边的抽屉柜前,第三个抽屉果然有一个密码锁。
我深吸一口气,输入了林婉清的生日。
“咔哒”一声,抽屉开了。
里面果然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,还有几张银行卡和转账凭证。
我快速翻开账本,里面的内容让我目瞪口呆。
张昊竟然挪用了公司整整五百万的公款,一部分用来投资股票,亏得一塌糊涂,另一部分则用来给林婉清买包、买车,还有一部分转到了他自己的私人账户。
转账凭证上,清晰地写着转账人和收款人信息,每一笔都指向张昊和林婉清。
我拿出手机,把账本的每一页都拍了下来,又把转账凭证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。
是张昊和林婉清回来了!
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赶紧躲到了窗帘后面。
“昊哥,你说陈峰会不会真的不签字啊?”林婉清的声音从楼下传来。
“放心,他现在就是个没头苍蝇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张昊的声音带着不屑,“等我把公司的事情摆平,就找几个兄弟,好好‘劝劝’他。”
“那太好了,”林婉清的声音变得娇媚,“昊哥,你真好,不像陈峰那个废物,一点用都没有。”
“那当然,”张昊笑了起来,“不过话说回来,那本账本你帮我收好,千万别丢了,那可是我的命根子。”
“知道啦,我都帮你放好了,就在书房的抽屉里。”林婉清说道。
我的心一紧,他们要去书房!
我赶紧看了看四周,书房里除了窗帘,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的手心全是汗。
就在这时,我听到了富贵的叫声,很急促,像是在提醒我。
我灵机一动,拿起桌上的一个摆件,用力砸向窗户玻璃。
“砰”的一声,玻璃碎了。
“谁?!”张昊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警惕,飞快地冲进了书房。
我趁着他注意力被窗户吸引的瞬间,从窗帘后面冲了出来,推开他,飞快地从窗户跳了下去。
“陈峰!是你!”张昊反应过来,尖叫着追到窗边。
我落地后,顾不上疼痛,爬起来就往围墙的方向跑。
张昊在后面大喊:“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
小区里的保安听到动静,纷纷围了过来。
我拼尽全力,翻过围墙,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。
我不敢回头,一直跑,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,靠在墙上大口喘气。
手里的证据还在,这是我唯一的底气。
我拿出手机,给富贵发了一条信息,让它注意安全,然后打车回了家。
回到家后,我把证据都整理好,存到了自己的云盘里,又备份了一份放在U盘里。
现在,证据确凿,我可以开始我的复仇计划了。
但我没有立刻报警,也没有立刻去找张昊和林婉清摊牌。
我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,摔得最惨。
我想起了林婉清日记里写的,下周末是她的生日,她打算和张昊一起举办一个生日派对,请了很多亲戚朋友。
她还在日记里写道:“到时候,我要在所有人面前,宣布我和陈峰离婚,然后和昊哥在一起,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林婉清终于摆脱那个废物了。”
好,那就让她如愿以偿。
我要在她的生日派对上,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,揭露她和张昊的丑事,让她身败名裂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没有回家,而是住在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。
林婉清给我打了几个电话,我都没接,只是给她回了一条信息:“想让我签字离婚,可以,生日派对上,我给你答复。”
林婉清看到信息后,肯定以为我是走投无路,准备妥协了,立刻给我回了信息:“好,我等你。”
我冷笑一声,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在旅馆里,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。
离婚后,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。
我想找回我自己的人生,也想弄清楚我父亲当年的事情。
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,我妈说他是因为生意失败,抑郁而终。
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我父亲是一个很坚强的人,不可能因为一次生意失败就倒下。
我决定,等这件事结束后,去老宅看看,找找有没有关于我父亲的线索。
生日派对那天,我特意打扮了一下,穿上了我唯一一件稍微体面点的西装。
虽然有点旧,但很干净。
我拿着U盘,打车去了林婉清举办生日派对的酒店。
酒店的宴会厅里,灯火辉煌,人声鼎沸。
林婉清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,挽着张昊的胳膊,像个女主人一样,在人群中穿梭,接受着大家的祝福。
刘梅站在一旁,笑得合不拢嘴,不停地向别人介绍:“这是张昊,我女婿,年轻有为,自己开公司当老板。”
亲戚朋友们都围着他们,说着各种恭维的话,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,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。
富贵被林婉清带来了,用一根金色的链子拴着,趴在地上,看到我后,眼神里满是紧张。
它的心声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你可来了,林婉清刚才还在说,等你来了,就让你当众签字,然后把你赶出去。”
我冲它点了点头,示意它别担心。
过了一会儿,林婉清拿着话筒,走到了舞台中央。
“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,”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“今天,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,带着一丝挑衅。
“我要和陈峰离婚。”
这句话一出,全场一片哗然。
亲戚们都议论纷纷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同情。
“怎么突然要离婚啊?”
“是啊,陈峰不是挺好的吗?老实本分,对她们家也挺上心的。”
刘梅立刻站出来,大声说道:“什么挺好的?他就是个废物!赚不到钱不说,还对我们家婉清不好,我们家婉清跟他在一起,受了太多委屈了!”
张昊也走到舞台上,搂住林婉清的腰,对着话筒说道:“从今天起,婉清由我来照顾,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。”
“陈峰,”他看向我,语气带着嘲讽,“识相点,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林婉清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,扔到我的面前:“陈峰,签字吧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我拿起离婚协议,笑了笑。
“好聚好散?”我站起身,走到舞台中央,“林婉清,张昊,你们确定要在这里谈离婚吗?”
“怎么?你还想耍赖?”张昊皱起眉头,“我告诉你,今天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”
“我不是耍赖,”我看着全场的亲戚朋友,“我只是觉得,在谈离婚之前,应该让大家看看一些东西。”
我拿出U盘,走到音响师面前:“麻烦你,帮我把这个插上。”
张昊和林婉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。
“陈峰,你想干什么?”林婉清尖叫道,“你赶紧把那东西拿开!”
“我想干什么?”我冷笑一声,“我想让大家看看,你们这对狗男女,是怎么算计我的!”
音响师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U盘插了上去。
大屏幕上,首先出现的是林婉清和张昊在银行门口的亲密画面,还有他们的对话录音。
“昊哥,钱都转过去了,十万块,一分不少。”
“太好了,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,就带你去国外旅游。”
“那陈峰怎么办?他要是不离婚,我们怎么办?”
“放心,他已经被我开除了,没有工作,他撑不了多久的。”
画面和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,全场一片寂静。
林婉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张昊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。
“这……这是伪造的!陈峰,你伪造证据陷害我们!”张昊大声喊道。
“伪造的?”我笑了,“那你再看看这个。”
我切换了画面,大屏幕上出现了林婉清日记的照片,每一页都清晰地记录着她和张昊的阴谋。
“陈峰就是个傻子,有他在,我爸妈就不会催我结婚,我还能拿着他的钱和昊哥约会。”
“买羊驼是昊哥的主意,昊哥说,羊驼能恶心陈峰,让他早点离开这个家。”
这些文字,像一把把尖刀,刺穿了林婉清的伪装。
亲戚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看向林婉清和张昊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。
“没想到林婉清是这种人!”
“太过分了,利用陈峰的真心,算计他的钱!”
“张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破坏别人的家庭!”
刘梅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林婉清:“婉清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跟我说清楚!”
林婉清瘫坐在地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张昊还在垂死挣扎:“这些都是假的!是陈峰伪造的!大家别信他!”
“假的?”我切换了画面,大屏幕上出现了张昊挪用公款的账本照片和转账凭证,“那这些呢?张昊,你挪用公司五百万公款,用来给林婉清买包买车,用来填补你炒股的亏空,这些也是假的吗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有这些?”张昊的脸色变得惨白,双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
“我怎么会有这些,你就不用管了。”我看着他,眼神冰冷,“我已经把这些证据交给了警方,相信过不了多久,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。”
这句话一出,张昊彻底崩溃了,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林婉清扑到张昊身边,哭喊道:“昊哥,你快想想办法啊!我们不能坐牢啊!”
“办法?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张昊怒吼道,“都是你这个蠢货,要不是你,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!”
两人在舞台上互相指责,丑态百出。
刘梅看着眼前的一切,一口气没上来,当场晕了过去。
亲戚们乱作一团,有的叫救护车,有的指责林婉清和张昊,有的安慰我。
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,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这一次靠谱配资网站,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。
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扔到林婉清的面前:“林婉清,我们两清了。”
说完,我转身走出了宴会厅。
外面的阳光很刺眼,我却觉得无比轻松。
压在我心里三年的石头,终于落地了。
我没有回家,而是打车去了老宅。
老宅是我父亲留下的,这么多年一直空着,由我远房的一个亲戚帮忙照看。
我推开老宅的门,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院子里长满了杂草,墙角的石榴树还在,那是我小时候父亲亲手栽的。
我走进屋里,屋里的家具都盖着白布,上面落满了灰尘。
我径直走向阁楼,那是我父亲当年的书房。
阁楼里很昏暗,我打开灯,开始翻找父亲留下的东西。
书架上,摆满了父亲当年的书籍和文件。
我一本一本地翻找着,希望能找到关于父亲当年生意失败的线索。
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书架最里面的一个木盒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木盒上着锁,我找了半天,终于在书架的缝隙里找到了钥匙。
打开木盒,里面放着一本日记和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
我拿起股权转让协议,手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协议上写着,我父亲拥有“鼎盛集团”30%的股份,在我年满三十岁后,由我继承。
鼎盛集团!
那是国内知名的大企业,市值几百亿!
我父亲竟然是鼎盛集团的股东?
我赶紧拿起父亲的日记,快速翻看起来。
日记里,记录了父亲当年创业的艰辛和辉煌,也记录了他生意失败的真相。
原来,当年我父亲和张昊的父亲是合伙人,一起创办了一家公司。
后来,公司发展越来越好,张昊的父亲开始觊觎我父亲的股份,设计陷害我父亲,挪用公司公款,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我父亲的身上。
我父亲为了不连累家人,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,公司破产后,他抑郁成疾,不久就去世了。
日记的最后一页,写着:“吾儿陈峰,父对不起你,未能给你一个好的生活。鼎盛集团的股份,是父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,希望你将来有能力了,能为父洗刷冤屈。父张姓合伙人背信弃义,你日后若遇到,务必小心。”
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。
原来,我父亲不是生意失败,而是被人陷害!
张昊的父亲,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!
而张昊,不仅继承了他父亲的狠毒,还抢走了我的妻子,算计我的财产!
这笔账,我必须算清楚!
我把日记和股权转让协议小心翼翼地收好,走出了老宅。
现在的我,不仅要为自己报仇,还要为我父亲洗刷冤屈!
我拿出手机,按照日记里留下的联系方式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接通后,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:“喂,请问你是?”
“李叔,我是陈峰,陈建国的儿子。”我说道。
李叔是我父亲当年的得力助手,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,父亲在日记里说,李叔一定会帮我。
“小峰?真的是你?”李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,“你终于联系我了!”
“李叔,我父亲的事情,我都知道了。”我说道,“我现在手里有我父亲留下的股权转让协议,还有他的日记,我想为他洗刷冤屈。”
“好!好!”李叔激动地说,“小峰,你别担心,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了!你父亲当年对我有知遇之恩,我一定会帮你!”
“鼎盛集团现在的董事长,是你父亲当年的老部下,他一直都知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,只是没有证据,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你现在拿着股权转让协议来公司找我,我们好好商量一下,怎么对付张家父子。”
我挂了电话,心里充满了力量。
原来,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我打车去了鼎盛集团总部,那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,气派非凡。
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:“请问你找谁?有预约吗?”
“我找李建国,我叫陈峰,他知道我要来。”我说道。
保安给李叔打了个电话,确认后,恭敬地把我放了进去。
电梯直达顶层,李叔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。
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,头发已经花白,但精神矍铄。
他一看到我,就激动地握住我的手:“小峰,你长得真像你父亲,太像了。”
我跟着李叔走进办公室,办公室很大,装修豪华。
李叔给我倒了一杯茶,然后说道:“小峰,你父亲留下的股权转让协议是真的,你现在是鼎盛集团的第二大股东,拥有30%的股份。”
“董事长那边,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,他非常支持你,只要我们能拿出张父陷害你父亲的证据,就能让张家父子身败名裂。”
“我有证据。”我拿出父亲的日记,“这是我父亲的日记,里面详细记录了张父陷害他的经过。”
李叔接过日记,仔细地翻看着,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:“老陈,你终于可以瞑目了。”
“小峰,”他擦干眼泪,看着我,“现在,张昊的公司因为挪用公款的事情,已经岌岌可危了,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,收购他的公司,然后揭露张父当年的罪行。”
“张昊的公司,是张父当年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,本来就应该是你父亲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:“李叔,我听你的安排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直在鼎盛集团,跟着李叔学习公司的业务,了解收购张昊公司的计划。
李叔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,我只需要配合他就行。
期间,林婉清给我打了很多电话,我都没接。
她大概是走投无路了,知道张昊要坐牢,想回来求我原谅。
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陈峰了,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。
一周后,张昊的公司举办了一场融资发布会,想要吸引投资,挽救公司的危机。
张昊和他的父亲都出席了发布会,脸上强装镇定。
我和李叔,还有鼎盛集团的董事长,也来到了发布会现场。
当我们走进会场的时候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。
张昊和他父亲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陈峰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张昊的父亲皱起眉头,“这里不欢迎你,赶紧出去!”
“不欢迎我?”我笑了笑,“张董,你是不是忘了,这家公司,本来就应该是我的?”
我拿出父亲的日记和股权转让协议,还有张父当年陷害我父亲的证据,走到台上,对着话筒说道:“大家好,我是陈峰,陈建国的儿子。”
“今天,我来这里,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真相。”
我把张父当年如何陷害我父亲,如何挪用公司公款,如何抢走我父亲的公司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然后把证据一一展示给大家看。
现场一片哗然,记者们纷纷围了上来,闪光灯不停地闪烁。
“张董,请问陈峰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你们父子俩真的挪用公款,陷害合伙人吗?”
张父和张昊被记者围在中间,手足无措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就在这时,警方也来到了现场,走进了会场。
“张建国,张昊,我们接到报案,怀疑你们涉嫌挪用公款,商业欺诈,请跟我们走一趟,协助调查。”
警察拿出手铐,当场把张父和张昊铐了起来。
“不!我没有!是他们陷害我!”张父挣扎着喊道。
“证据确凿,你就别狡辩了。”警察冷冷地说,然后把他们带了出去。
发布会现场,一片混乱。
投资方纷纷表示,要撤回投资,合作方也表示,要和张昊的公司解除合作。
我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。
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,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。
发布会结束后,鼎盛集团正式宣布,收购张昊的公司。
我作为鼎盛集团的第二大股东,担任了新公司的董事长。
消息一出,轰动了整个商界。
林婉清得知消息后,跑到我的公司,跪在我的面前,哭着求我原谅。
“陈峰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你原谅我吧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我会好好对你,照顾你,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。”
我看着她,眼神冰冷:“林婉清,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”
“你当初怎么对我的,你忘了吗?”我拿出一份文件,扔到她的面前,“这是你和张昊转移我财产的证据,我已经交给了法院,你就等着和张昊一起坐牢吧。”
林婉清看着文件,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不久后,法院宣判,张父和张昊因挪用公款、商业欺诈等罪名,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林婉清因参与转移财产,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,并处以罚款。
刘梅因为包庇罪,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。
听到这个消息,我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我父亲的冤屈,终于洗刷了。
我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,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。
我妈在电话里哭了很久,然后说道:“小峰,苦了你了,以后好好生活,别再委屈自己了。”
“妈,我知道了,”我说道,“我现在很好,我会接你们来城里住,让你们享享清福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风景,心里充满了希望。
我把富贵接到了我的新家里,给它买了很大的院子,让它可以自由地奔跑。
富贵再也没有朝我吐过口水,反而每天都黏着我,像个忠实的伙伴。
它的心声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陈峰,你现在真厉害,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。”
我笑了笑,摸了摸它的头:“好,以后我们一起生活。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的公司越做越大,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。
我不再是那个在老婆家抬不起头的上门女婿,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装修监理。
我是陈峰,鼎盛集团的股东,新公司的董事长。
我用自己的努力和智慧,为自己和父亲讨回了公道,也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。
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不是那一头天天朝我吐口水的羊驼,我可能还活在那个虚假的家庭里,继续做着那个窝囊的自己。
或许,这就是命运的安排,所有的苦难,都是为了让我们在绝境中重生。
而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,总有一天,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,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夕阳西下,我带着富贵在院子里散步,金色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,温暖而惬意。
我知道,我的未来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但我不再害怕,因为我已经找回了自己,也找到了前进的方向。
那些曾经的委屈和屈辱,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,迎接我的,将是充满希望的明天。
我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满是自由和幸福的味道。
这一次,我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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